19.第19章 荷包

紫烟沉 / 著投票加入书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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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素问回到水榭的时候,白章正在跟白蒹葭告别,站在水榭外面隔了门跟白蒹葭说话,丝毫不因为在这种地方而轻视了礼节,“我先带着这两个小丫头回去了,您要买的洒扫婆子我会挑好了让人送过来。”

    白蒹葭微微一笑,声音从房间里传了出来;“这些日子以来倒是麻烦大管事了,不过洒扫婆子让白朗去买也就是了,不比从家里派人来,反正也住不了许久。”

    白章连道;“不敢,只是小姐在这儿养病,虽然有素问看顾着,但是毕竟不比家里方便,我回了家再派几个伶俐丫头过来。”

    白蒹葭轻轻一笑,低声道;“不用了,我在这儿就图个清静,素问是很妥帖的,看着别人在眼前晃来晃去,我倒是不舒服。”

    说着轻轻咳嗽了几声,又笑道;“如今既有素问,又有寒霜,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?”

    白章转念一想,也觉得妥当,素问和白寒霜两个人都是很妥帖的,如果不是忠心耿耿,依照这两个人的才华,早就可以另寻他路了,当下点了点头,道,“就依小姐所说的。”

    就听白蒹葭困倦的声音从屋子里传来;“我写了两封信,还麻烦大管事替我交给哥哥和父亲。”

    就看着小环拿了两封信出来,白章也知道今天白蒹葭见自己多半是为了这两封信,顿时不由暗道,小姐虽然有病在身,但是却是依旧如此体贴,不由心中复杂,他一生未曾娶亲,生死都在白家,只把白蒹葭视为自己亲生女儿一般,眼看白蒹葭虽然嫁了人,却依旧念着家人如此体贴,不由心中宽慰,又想起白蒹葭身体,不由温声道;“小姐就不要劳心这些事情了,好好养病才是。”却把信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。

    转眼就看见素问悄悄的走了进来,打了个眼色,让素问跟自己退出了院落,严肃的盯了素问一眼,道;“你去那里了?”

    素问道;“白朗那里有些事情,我去看一看,顺路要些果蔬为小姐做些果酱蜜饯,特意吩咐过小环不要离开小姐的,章叔这是要回去了么?”

    白章点了点头,道;“京都那边出了些事情,我要去看一看。”他眉宇间浮现一点忧愁,很快又对素问道;“有什么事情能打发白朗做的尽量让他做了就是了,你多看顾着小姐,不要离开小姐身边。”

    素问忙连声应是,白章又从袖口掏出一个荷包,道;“里面是些银票金银,你先收着,虽然在庄子上不会缺了什么,总有些银钱在身上才方便,药材衣料我会让人按时送来。”

    素问将荷包收好,白章又叮嘱了他几句,大不了是钱不够了让人带个信来,就算是在庄子里不如家中方便,也万万不可让小姐受了委屈,只要让小姐安心养病也就是了。

    说到病,白章不由眉目微凝,看向素问,道;“这病来势汹汹,小姐身子这些年来虽然好了些,但是这次到底是什么病?竟然闹到要到庄子上调养的地步。”

    素问咬了咬唇,露出为难的表情,低声道;“这些事情,小姐不说,我们那里敢乱说,不过小姐既然写了信,想来里面都有交代的。”

    她既然知道了白蒹葭决意诈死,便处处顾全计划,虽然觉得有些对不起白章,只是垂了眼睛,不敢多看白章。

    看素问表情为难,白章叹了口气摇了摇头,道;“你从小就沉稳,做事又周全,小姐这次选了你,你可不要让小姐失望啊。”

    素问低声道;“我晓得的。”又抬头深深的看了白章一眼,就听拜见在房里喊;“素问?”

    忙收了荷包道;“来了。”对白章行了一礼,道;“就算付出素问的性命,素问也会保护好小姐的。”

    进了房里,白蒹葭正躺在美人榻上,旁边放着一碟子樱桃,红润润水灵灵的,眼看素问进来,双眼有些红红的,不由捻了一颗樱桃塞进素问嘴里,道;“怎么了?”

    素问摇了摇头,将白章给她的荷包拿了出来,打开一看,只见里面有数百两银票,还有一些金叶银锭,粗粗一估算,小小一个荷包里竟然足有千两。

    要知道,仅仅是十两银子,就足够让一个三口之家过上富足的一年啊!

    白蒹葭看着这么多钱,不由有些吃惊,她后来就算是主持了凌家的中馈,毕竟凌家被凌母三人败的厉害,接手后也没见过一次这么多现钱放在自己面前的,听素问说起白章临走时候的吩咐,不由微微发怔,呆了片刻,眼圈却慢慢红了。

    倒是把素问吓了一跳,忙拿了手帕给她,道;“别哭别哭,哭了伤身。”

    白蒹葭握着手帕,将一块帕子快捏变形了,才微笑道;“我这是高兴呢,你们都对我这样好……我……我都不知道怎么回报你们。”

    想起自己竟然一意孤行,前世在父母兄长面前触柱而亡,也不知道家人会多么难过,今生诈死只怕父兄又要难过一回,心中不由又是羞愧,又是难过,声音倒是有些梗咽,还是素问一边替她拍背一边道;“小姐你身体重要啊,别想这些有的没的。你只要过的好,就是最好的回报了。”

    白蒹葭摇了摇头,低声道;“我这番诈死,实在是很对不起父母和哥哥,只是……”

    还是素问安慰她道;“虽然我不知道什么缘故让你决定离开,但是我相信小姐你从小做事稳妥,这背后必然是有自己原因的,老爷和少爷那里……等小姐你安顿下来再暗自托人捎个信也就是了,你过的好就是对他们最好的安慰了。”

    白蒹葭咬了咬唇,低声将你过的好就是对他们最好的安慰了重复了几遍,总算从莫名的悲伤中挣扎了处理啊,对素问微笑道;“也是。”

    这番诈死已成定局,父兄虽然难过,但是总比看着她夫离子死,含恨自尽来得好,她当初已经让家人难过了一回,这一世却不能重复了前世的老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