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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4章：爸爸是谁
黎辰扶着奶奶回去了，颜老师住乔妈的房间，乔妈今晚和乔凡凡一起睡。
乔妈给乔凡凡换衣服的时候，她摸着乔凡凡身体两边的凸出来的肋骨，满眼都是心疼，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地说道：“凡凡，都是妈不好，将你养得这么瘦。”
家里的电灯五瓦左右，光线不强，不然她看见她身上的淤青，不知道得多伤心。
乔凡凡将一件衣服往头上套，由于她头上有伤，脑袋被纱布绑得很大，衣服一下子就被脑袋卡住了。
乔凡凡长得和他有些像，有时候乔妈看见乔凡凡，都能想到那个男人，她滚了几滴热泪出来，他应该不知道乔凡凡的存在，毕竟他们只有一次。
她不知道他是不是爱她，但是她很清楚自己的心，她爱他。他们的那一次，也不能怪他，她也是自愿的。他是个有身份的人，若是这件事情被传了出来，就是他人生中的污点，所以再多的苦再多的难，她都会一个人承受，她不能成为他人生中的污点。
再说了，他也早就娶妻生子了，听说对方家庭不错，她一个乡野村姑，就更没有资格去和他的正牌老婆争抢。
现在她只想送乔凡凡上学，如果乔凡凡能够有本事考上大学，以后她们就不用这么苦了。
乔妈终于帮乔凡凡将衣服穿好了，乔凡凡这才看见乔妈的眼眶是湿润的。
“妈，你怎么了？”
“脑袋还疼吗？”
她晃了晃自己的大脑袋，“不疼了呢！我明天都想将这些纱布拆掉，我的头很痒，想洗头了。”
乔妈的声音严厉了几分，“这怎么行，得完全结疤了以后才能拆掉。”
她一想起她将乔凡凡从楼梯下抱起来，她脑袋上面全是血的模样，她依然觉得心惊肉跳。
乔凡凡觉得再这么将脑袋包着，她非得长虱子不可了，可是乔妈的话，她也不能不听，就只能背着乔妈，悄悄洗头以后，再将纱布给绑上。
“妈，我不洗头了。”
乔妈听了，她的表情这才放松了不少。两人都换好了衣服躺在床上，乔妈关了灯，但是乔凡凡还睡不着，顿时，八卦之心袭上心头。
乔凡凡翻了一个身，她小声问道：“妈，其实我一直都想问你一个问题。”
“你问吧！”
“我爸是谁？”
“凡凡，别问这个问题。”
“妈，他是个坏人吗？”
“不是。”
“那他为什么不要我们？”
乔妈的声音有些哽咽了，“凡凡，他原本就不是和我们一样的人，这件事情只是一个错误，不要再去想爸爸是谁，你就当你没有爸爸，你只有一个妈妈，行吗？”
从乔妈的语气来看，她不怪当年那个男人。
这是乔妈太傻，还是那个男人太好？
若是那个男人真的好的话，他也不会抛弃怀着孩子的乔妈。
这时，从乔凡凡脑海中飘出两个字，渣男。不管以后这个渣男会不会出现在她们的生活中，她只会带着乔妈过上更好的生活。
第二天一早，黎辰和颜老师一同去了学校，两人正走在路上，黎辰就看见乔裳背着书包，畏畏缩缩地走在前面。
他喊到：“乔裳，你昨晚去了哪儿？”
乔裳将头低着，如同鸵鸟一般，“我……没去哪儿……”
黎辰有些生气，因为她的缘故，颜老师昨晚险些就被欺负了，而她竟然连她昨晚去了哪里，都不愿意说实话。
颜老师说道：“乔裳，老师希望你改正错误，好好学习。”
“嗯！”她的声音又快又小，然后快速低着头朝前跑了。
他们以为是她对于昨晚撒谎陷害乔凡凡的事情在羞愧，其实乔裳心里才不这么想，她觉得都是因为颜老师和乔凡凡的原因，她才挨了一顿毒打，而且昨晚她回去以后，又被逮住打了一顿。
而且她都看见了，李光棍将颜老师按在树上，整个嘴巴都在颜老师的脸上拱，后来乔凡凡和黎辰来了，他们是怎么吓住李光棍，她没有看清，但是她听见了乔凡凡说的话了，乔凡凡让黎辰不要将这件事情说出去。看来这件事情说出去以后，会对颜老师非常不好，既然颜老师现在觉得她不是好学生，而且还让她挨打了，那么她也也要让颜老师不好过。
颜老师来到学校，她和王老师交流了这次家访所知道的信息，乔凡凡是个成绩优异的学生，但是由于长期遭受学校霸凌，所以她才不敢考好。
王老师听完以后，她也觉得是自己的失职，乔凡凡在学校被同学欺负这件事情，黎辰来报告过她，但是她竟然没有重视这件事情。
两位老师就“学校霸凌”为主题，做了一次班会活动，一节班课下来，大部分的学生都流下了悔恨的泪水，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，只有乔裳的眼神却越发阴狠了。
以前乔凡凡是班上的老鼠屎，每个人都恨不得去踩她一脚，吐她一脸唾沫。而她是班上的天之骄女，黎辰每次考试第一名，她就是第二名，老师喜欢她，同学羡慕她，现在老师不喜欢她了，而且她总觉得颜老师将她的事情告诉了大家，大家现在都特别瞧不起她。
她觉得一切都变了，仿佛她和乔凡凡两个人的人生对换了一样，而且她将所有的错，全部归于乔凡凡和颜老师两个人，她开始变得自卑又仇视。她捏着拳头，低着头，她的头发乱糟糟的遮了她的半张脸，没人看清她的表情。
班会快要结束的时候，颜老师走到了乔裳的身边，她本想让乔裳去一趟办公室，然后好好开导教育一下她，乔裳这个问题可大可小，要是不及时处理，恐怕这根树苗子就长歪了。但是她看见乔裳脖子上的那些淤青，她知道，以乔裳父母的性格，要是就这件事情开家长会，乔裳回去又得挨打，要是不开家长会，学校教育她能保证，但是她无法保证乔裳的家庭教育。
颜老师眉头微皱，这件事情有点难，她还得想一想怎么处理会更好一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