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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70章 470：人善被人欺
要是这素素从此在王府里安安分分的，恬虹也就当一切没发生过，淡忘就是了。
可偏生，这女人还敢如此张扬。
先是高调的成了皇后娘娘的妹妹，又明目张胆的住在了王爷的隔壁，且不知廉耻的一直缠着王爷，惹得王府里议论纷纷。
很多下人在背地里偷偷议论，说这个女人将会成为九王爷的正妃，彻底把她给挤下去。
因着这样的言论，她诚惶诚恐，夜不能眠，做梦都想把这个女人给赶出王府去。
牡锦闹的这么一出，其实正中她的心意。
恬虹轻咳一声，假意安慰，“牡锦妹妹，你放心，本宫自然会调查清楚，为你主持公道的。你且擦擦眼泪。”
牡锦这才委委屈屈的缩在一旁，一副听候侧妃安排的模样。
这牡锦平时里嚣张至极，还从没对恬虹这般恭敬过，一时之间，竟捧得恬虹有些得意。
不管怎么说，她都是明媒正娶的侧妃，是这王府内眷的统领者，自然要有着说一不二的魄力才行。
她这才沉下脸来，“素素姑娘，牡锦妹妹刚才说的是否属实？”
这质问的语气，摆明了是打算偏袒。
一时之间，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素素，那眼神，好像在看一个仗着皇后娘娘恩宠嚣张跋扈的女人。
素素皱皱眉，瞥了一眼满脸得意的牡锦，低了声音，“这恐怕是误会。牡锦姑娘言重了，素素还没这个实力，敢不把王爷放在眼里。这顶高帽子扣下来，素素可是担当不起。”
“呸！”一听她否认，牡锦急了，“你敢说，我脸上这巴掌印不是你打的？”
素素扯扯唇角，倒是回答的坦荡，“是我打的，那又如何。”
牡锦顿时扭了脸，“娘娘，你看她！分明是谁都不放在眼里！”
恬虹知道素素现在的身份非比寻常，不再是能按着打一顿的小丫鬟，也寻思着谁都不得罪，做个和事佬，又能出一口恶气。
毕竟这两边的人都不招她待见，无论是谁吃亏，她都是渔翁得利的那一个。
恬虹轻咳一声，微微皱眉道，“素素姑娘，这话怎么讲。就算是牡锦妹妹再过分，那也是王府的人，自然有王府来管教，素素姑娘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人，恐怕是在哪里都没理可说吧？”
素素垂下头，也不多解释，“娘娘教训的是。”
这幅温顺的模样，反而让恬虹有些无计可施。
她倒不如像牡锦一样蛮横的闹上一闹，她也好有借口将她修理一顿。
恬虹微微皱眉，总觉得这个素素好像和之前那唯唯诺诺的不一样了。
“那既然如此，素素姑娘给牡锦妹妹赔个不是这事情也就过去了，咱们既然一同住在王府里，自然要相亲相爱，莫要给王爷添麻烦才是。”
牡锦瞪大眼睛，“什么？道个歉就完事了？我可不依！”
她忍着这一巴掌的屈辱，就是指望着恬虹能够杀杀这素素的锐气，没想到，一个简单的道歉就想了事。
那她不是白白挨了这两巴掌？
她可没这么好说话！
恬虹脸色有些不悦，“牡锦妹妹还想怎么样？”
牡锦刚才还毕恭毕敬的模样，这会已经冷眉怒眼的，“道歉？可没那么容易！至少也要我把这两巴掌还回来再说！”
若不是银枝捣乱，她早就连本带利的还回去了，哪用得着在这里憋屈。
恬虹皱皱眉知道以牡锦的性子这件事情别想善罢甘休，只是，她却还真不敢应下来。
素素挨了这巴掌后，若是皇后娘娘真怪罪下来，她可担待不起。
不过，这里不是正好有个可以推波助澜的人嘛……
恬虹嘴角微扬，掩饰住心里的喜悦，面上却是一副发愁的样子，“牡锦妹妹，不是姐姐不帮你，你也是知道的，这素素姑娘来头可是不小……”
她是故意说出这番话，知道牡锦定然容忍不了。
把事情闹大了最好，为了给大家一个交代，这素素自然要受到责罚。
而事情是牡锦闹出来的，就算是真有人怪罪，也和她没什么关系。
恬虹如意算盘打的好，每句话都是在火上浇油，“牡锦妹妹，姐姐知道你委屈，忍忍便是了。听话。”
牡锦向来在王府里横行霸道惯了，又深受宠爱，怎么可能甘心。
她刷的一下站起来，愤怒冲头，连礼节都不讲了，“侧妃娘娘，你害怕她，可我牡锦不怕！有皇后娘娘做靠山就可以如此嚣张吗，难道这王府就没有王法可言了？”
这女人，说话向来嚣张，这话也是，显然没把她放在眼里，恬虹虽心中有些恼怒，但面上依旧不动声色，“牡锦妹妹消消气。这话可说不得，那是皇后娘娘，怎是我等可随意议论的。”
牡锦嗤笑，“皇后娘娘的妹妹？真是可笑！”
她的声音倏然拔高，尖锐无比，“当别人不知道吗？”
她直勾勾的盯着素素，嘴角似笑非笑，“不用我来说，想必这位自己也是清楚的很！”
素素脸色微微一变，知道她想要说什么，可却无力阻拦。
牡锦得意一笑，狠狠的戳她的伤疤。
那声音又大又响亮，生怕看热闹的人听不见似的。
“谁不知道，这素素不过是仗着自己和那海姑娘长得一模一样，才捡了大便宜！哄得皇后娘娘的欢心，只可惜，咱们王爷英明神武，不被蛊惑。这女人就处处嚣张。”
“侧妃娘娘，您是太好说话了，难道就不担心，这女人有一天取而代之？”
牡锦说的，正是恬虹心中所担心之事，当即变了脸色，怒斥道，“闭嘴！莫要再胡言乱语！”
牡锦适时的止住，一副委屈的模样，“难不成，这女人真的只手遮天了，妹妹连句实话，都不能说了？”
这两个人，一个红脸一个白脸，倒是演技了得。
将她塑造成了王府呼风唤雨的人物，她自己都不知道，自己还有这么大的本事。
本来素素还担心，害怕自己真的被赶出王府，那样一来，什么计划都泡汤了，她这阵子忍辱负重的缠着墨霖的小算盘也泡汤了。
可这会，她却顾不得去想这些了。
素素蓦然冷冷一笑，“能得到牡锦姑娘这般夸赞，真是素素的福气。”
牡锦气急，“你……要不要脸，我这哪是在夸你？！”
素素却扯扯唇，故意上前一步，停在她面前，“牡锦姑娘说，我的容貌和那海姑娘一模一样？”
“不然你以为，你一个青楼妓女，会得到皇后娘娘的青睐？”牡锦嗤之以鼻。
素素笑眯眯，“那我还真是幸运。毕竟这份殊荣，不是人人能够拥有的，嫉妒都嫉妒不来，你说是不是，牡锦姑娘？”
她那副笑里含刀的模样，和以前的素素简直是判若两人。
令角落的小莲忍不住打了个寒颤。
这一幕太熟悉了，她想起来了，眼前的素素，分明像极了那日的皇后娘娘。
虽然笑着，却让人心生寒意。
“你……”牡锦被她的话堵的气结。
素素不给她机会，继续摸着下巴道，“至于打人……”
她眼神倏然凌厉起来，冷冷道，“多嘴多舌，自然该打。这次是轻的，若有下次，可就不止如此了。小心……我拔了你的舌头！”
这句话，成功的让牡锦心生寒意。
她本就是欺软怕硬的主儿，想着素素失了王爷的宠，才敢如此嚣张，可没想到，这素素竟然像是变了个人似的，让她一时之间也有些底气不足。
而殊不知，素素的手心都在冒着冷汗。
她每句话的语气和神态，其实都是在刻意模仿皇后娘娘。
她没有那份不怒而威的气势，就只能装腔作势一番。
但好在，看起来效果还不错。
这世界本就这样，人善被人欺，若是一味回避忍让，只会让对方更加猖狂肆无忌惮。
“好了！”见场面有些僵，恬虹开口打断，“既然是牡锦妹妹出言冲撞在先，素素姑娘动手在后，两个人都有错，就抵平了，莫要再闹！”
恬虹说完这话，心里却暗骂：这不争气的，白瞎平日里这么狂了，遇到点事，就怂的不成样子。本来还指望她闹大的，现下看来，还是算了。别蠢的殃及到她才是。
“娘娘！”牡锦气急，但面对素素伶俐的眼神，却再不敢说狠话。
若是真招惹来了皇后娘娘，就算是王爷，也保不住她。
素素微微松了口气，越发觉得，以后定然不能如此懦弱，要向皇后娘娘学习。
恬虹揉揉眉心，没了耐心，“好了，好了，都回去吧。一直嚷嚷的，本宫头都疼了。”
原本剑拔弩张的喧闹，竟这么简单就要散场了。
绕是牡锦满肚子不甘心，也只好怏怏作罢。
“这里怎得如此热闹？”一抹带着玩世不恭的轻佻声音突然响起。
一身墨绿色锦缎长衫的墨霖抬步跨入，笑的邪魅，“哟，牡锦小美人，怎么着这么委屈的模样？发生什么事情了，快与本王说说。你且放心，本王定会为你主持公道的。”